周遭的嘈杂渐渐远去,只留下一个温柔的护士安慰我:“我马上联系你的家人,让他们在医院等你。”
就在这时,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。
温言初的背影显得如此决绝,她轻柔地将那男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,那份深情与关怀,对我而言却是无尽的讽刺。
手机铃声终是戛然而止,伴随着护士的抱怨:“怎么关机了?这时候联系不上人,真是急死人了!”
我挣扎着睁开眼,望着那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身影。
她,的确在场,只不过忽略了我的存在。
她的全部注意力,都倾注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,用尽了所有的温柔。
这一刻,我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悲凉与决绝。
七年婚姻,换来的竟是如此冷漠与忽视。
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,她选择了陪伴别人,而非我。
“季念丞,你,死心了吗?”我在心底默默地问自己。
答案,已无需多言。
我被紧急推进了急救室,周围弥漫着紧张与急促的氛围。
“先生,”护士带着些焦急的声音响起,“由于情况紧急,手机只能联系到预设的第一联系人,但电话打不通。麻醉前需要家属签字,您还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吗?”
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,声音微弱却坚定:“我自己来。”
颤抖的手指在文件上缓缓移动,最终签下了我的名字。
随后,隐约听见护士们轻声的交谈,夹杂着对婚姻现状的感慨:“选择伴侣真是门大学问啊!看看温小姐的丈夫,一点点小伤都让温小姐心疼不已,而这位,伤得这么重却……”
随着麻醉药物的缓缓注入,我逐渐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。
在潜意识的海洋里,我试图捕捉那些曾经美好的片段,却发现它们如同散落的珍珠,无论如何也串不成完整的项链。
耳边,温言初的声音不断回响,带着不耐烦与责备:
“季念丞,你能不能别随便乱放我的东西啊。”
“季念丞,我爸年纪大了,他说什么你听着就好了,挂着脸给谁看呢?”